罗隐(833—909),字昭谏,新城(今浙江富阳市新登镇)人,唐代诗人。大中十三年底至京师,应进士试,历七年不第。咸通八年乃自编其文为《谗书》,益为统治阶级所憎恶,所以罗衮赠诗说:“谗书虽胜一名休”。后来又断断续续考了几年,总共考了十多次,自称“十二三年就试期”,最终还是铩羽而归,史称“十上不第”。黄巢起义后,避乱隐居九华山,光启三年55岁时归乡依吴越王钱镠,历任钱塘令、司勋郎中、给事中等职。
天祐元年(904年),罗隐奉吴越王钱鏐命,从瑞安乘木船而上溯江口,步行至吕江涤头村(今属泰顺县新浦乡)寻访寓贤吴畦(原平章事谏议大夫)出山辅政。此为飞云江瑞安至泰顺江口航运最早一次记载。
罗隐的讽刺散文的成就很高,堪称古代小品文的奇葩。收在《谗书》里的讽刺小品又都是他的“愤懑不平之言,不遇于当世而无所以泄其怒之所作”(方回《谗书》跋)。罗隐自己也认为是“所以警当世而戒将来”的(《谗书》重序)。 如《英雄之言》通过刘邦、项羽的两句所谓“英雄之言”,深刻地揭露了那些以救民涂炭的“英雄”自命的帝王的强盗本质。
最后更向最高统治者提出了警告(意彼未必无退逊之心、正廉之节,盖以视其靡曼骄崇,然后生其谋耳)。类似这样的光辉思想在罗隐的杂文中是不时流露的。《说天鸡》、《汉武山呼》、《三闾大夫意》、《叙二狂生》、《梅先生碑》等篇,也都是嘻笑怒骂,涉笔成趣,显示了他对现实的强烈批判精神和杰出的讽刺艺术才能。鲁迅在《小品文的危机》一文中对晚唐小品文在唐代文学史上的地位有非常精辟的见解。他说:“唐末诗风衰落,而小品放了光辉。
但罗隐的《谗书》,几乎全部是抗争和愤激之谈;皮日休和陆龟蒙,自以为隐士,别人也称之为隐士,而看他们在《皮子文薮》和《笠泽丛书》中的小品文,并没有忘记天下,正是一榻糊涂的泥塘里的光彩和锋芒。”
罗隐在唐末五代诗名籍甚,有一些精警通俗的诗句流传人口,成为经典名言。如“时来天地皆同力,运去英雄不自由”“家财不为子孙谋”“今朝有酒今朝醉”“任是无情也动人”等等。又如讽刺小诗《雪》:“尽道丰年瑞,丰年事若何?长安有贫者,为瑞不宜多!”瑞雪兆丰年,但对贫苦的人民说来,却成了灾难。
他的咏史诗《西施》一首也写得比较好:“家国兴亡自有时,吴人何苦怨西施。西施若解倾吴国,越国亡来又是谁?”第一句多少有一些宿命论的意味,但他反对把吴王夫差的亡国归罪于西施,的确是对传统成见的有力翻案。许多人喜欢他的《赠妓云英》一诗。《唐才子传》中有一段故事,原文如下:隐初贫来赴举,过钟陵,见营妓云英有才思。后一纪,下第过之。
英曰:“罗秀才尚未脱白”隐赠诗云:“钟陵醉别十余春,重见云英掌上身。我未成名英未嫁,可能俱是不如人。”罗隐才高,云英色艺兼美,如何是不如人呢?只是社会没有给他们机会吧?每次读此诗都会感动,可能是遭遇与他们也相似吧。明代屠中孚说:“若《答云英见诮》及《题新榜》二绝,真堪为之涕落。”(《刻罗江东集序》)